熊培云:90后关心社会也理性
生于70年代,曾任《南风窗》杂志驻欧洲记者,著名报刊评论员,同时担任《南方周末》等十余家知名媒体的专栏作家、特约社论作者。
适逢两会前期,一本叫做《重新发现社会》的书“横空出世”。该书作者熊培云,作为中国新一代公共知识分子的代表,对身处“历史三峡”中的中国及其前途作了一次通盘思考,进而引发很多同道中人的共鸣与争议,其中不乏像梁文道、陈志武这样的媒体公众人物。
时评人梁文道认为本书非常准确地捕捉了近年来中国的时代精神,以及过去30年社会变化的要点,甚至在序言中感叹这是一本他一直想写却未能付诸文字的著作。令人意外的是,在关注这本书的读者群中,甚至不乏90后的影子。当90后的形象似乎还停留在非主流火星文与种种令人叹为观止的“门”之上时,他们中的一部分已将眼光投向了更为理性、宽广的领域。
《重新发现社会》涉猎政治、经济、社会、历史、文化、互联网等领域的方方面面。熊培云以改革开放以来“中国重新发现社会”为大脉络,既条理分析了国家与社会的关系,又提纲挈领地记录了近几十年来中国社会的革命性成长。如何超越左右纷争,重建国家伦理底线,如何焕发社会的创造力,扶正个体的价值,在“自由即秩序”的条件下建设一个“新新中国”,是本书探讨的重点。如果说梁启超在百年前致力书写的是“新民说”,那么或许《重新发现社会》想要阐述的是“新国说”。为此我们对话熊培云,看看在他眼中,我们应怎样重新发现我们的社会。
记者:你怎么看待90后追捧你这本新书呢?
熊培云:实际上不光是90后,媒体和学界的朋友都在看。新东方的徐小平也在鼎力推荐,说《重新发现社会》和陈志武的《金融的逻辑》一样,是最近令他看得最心动的两本书。那这是不是让一些身为学生的90后很好奇?所以迫切想看一下?也非常有可能。其实按照年代来划分人,本身不是特别好,就像原来我们讲80后时,一说到韩寒总觉得他还是小孩,实际上人家现在已经进入了而立之年,而在我的课堂上,也有很多90后,他们非常理性,非常关心社会,而且他们的这种关心,可能跟我们这批在90年代上学的人的关心还不太一样,为什么?因为当前的社会牵涉到他们自己的利益。
记者:“重新发现社会”这个概念是怎样提出的?应该怎样理解“社会”这个词?
熊培云:是在纪念改革开放30年的时候提出的。80年代是群体争民主,波澜壮阔;90年代是个体争自由,润物无声;而最近十年,是社会与国家充分博弈的十年,不断地从旧有体制中抢回或者救起自己,从集体到个人,从政治到生活,实际上也是中国人重新发现社会的维度。正是因为社会自发自我的生长,渐渐恢复了应有的活力与创造力。
有人的地方未必有社会。打个比方,春运的时候,一群人在那儿挤着买票,不会排队,打成一团,甚至还有人提刀在春运窗口买卧铺票,这时候你觉得有社会吗?没有。因为此地此时,社会“崩溃”了。从这个意义上,我讲的社会,它是能自我组织的,有一定秩序的。
记者:你在书中一如既往地强调一种个人自由,所以让人非常好奇,你是怎么看待北京奥运期间,很多海外华侨与留学生保护圣火的爱国行为呢?
熊培云:爱国这个问题,应该首先是个自由的问题,一个人可以爱国,他也可以不爱国,前提是他自己能判断这个国家,到底值不值得他爱。当然如果他不爱国,不是说他就可以去叛国,售卖国家机密之类的,那应由法律来制裁他。但从道德情感上来说,他是有选择权的,因为他可以自制他的精神。爱国不爱国,这是精神领域的一件事情,爱国不应该变成一种强迫。
记者:有时候感觉你好像在批评儒学,不赞成把孔子神人化。有一些文化保守主义者,想让儒学来一统天下,你怎么来看这个问题?
熊培云:我在政治上是自由的,但文化上也是保守的,就像钱穆当年讲的,我们对本国的历史与文化应该抱有温情与敬意。我并不赞同回到儒家一统天下那个局面,中国的传统也好,国学也好,并不是只有孔子而已。所以我在这书里有一个小标题叫“十佳青年孔丘”,而且没有叫“十佳青年孔子”,我就把他还原到一个人,而不是所有人的导师的状态,他只不过是中国古代文化市场上的一个产品。
很多90后关心社会,而且他们的这种关心,可能跟我们这批在90年代上学的人的关心还不太一样,为什么?因为当前的社会牵涉到他们自己的利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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