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著不可替代(图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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确实也没必要要求每个改编版本都无限趋近于经典的本来面貌—毕竟,文学原著只出现过一次,影视则可以不断翻拍。但这也恰恰印证了:原著不可替代。
石一枫
从新版《红楼梦》到电影《白鹿原》,中国的影视制作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:酷好名著改编,但每一次改编都必须承受“有文学素养”的观众们的巨大不满。“不能忠于原著”或者“无法再现作者的风格”成为了导演最常听到的批判,“有文化”的文学界一再对“没文化”的影视界反戈一击。类似的情况多了,也让人好奇:文学与影视之间的矛盾,是中国独有的吗?或者说,因为“个人素养有限”而无法再现原著,这样的遗憾在国外就不存在吗?
稍稍热衷于电影的人,都能体味到那种无可避免的遗憾。当一部文学作品历经光影,在银幕上“久而弥新”的同时,也会面临着这样的悖论:时间越靠后,就越有机会借助更加发达的电影技术,但却离它最初的精神风貌越来越远了。举个最近的例子,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是菲茨杰拉德写于1925年的长篇名著,它在历史上经历了4次影视改编,除去1926年的默片版本早已失传,1949年和1974年的电影版虽然票房平庸,但多少获得了相当一部分小说拥趸的认可;2000年的电视电影版则一败涂地。到了今年,好莱坞又拿出了由迪卡普里奥主演的“盖茨比大片”,由于明星效应和影片制作上的美轮美奂,票房不可谓不成功,然而这个版本所受到的批评也许是历史上最多的。就个人观感而言,最新一版过于强调了“作家”本人的视角和心理活动,对于主人公盖茨比的塑造却稍显苍白,并且也存在着新版《红楼梦》式的“硬伤”:在展现美国“股灾”前的奢靡派对时,几乎忘掉了它发生在1920年代,布景与配乐都像是发生在今天。
与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的为了视觉效果忽略原著韵味不同,2011版的《呼啸山庄》与原著的区别,很大程度上是来自于小成本独立电影特有的“过度创新”。勃朗特原著中的吉普赛男孩变成了黑人,古典主义的恢宏、感伤则被神经质的癫狂气息所取代,这样的处理手法,假如放在小剧场戏剧中或许更加让人适应,但作为名著改编的电影,总流露出一些“投机取巧的深刻”。而说到对原著的更改,凯拉·奈特莉和裘德·洛主演的《安娜·卡列尼娜》也是一例。也许是此前费雯·丽和苏菲·玛索的两个版本过于惊艳,新版为了另辟蹊径,抛弃了托尔斯泰那经典的现实主义叙述方式,将细致入微的场景描写全都变成了舞台剧式的现场拆换,这样的手法,恐怕也是很多具有经典情结的“安娜”迷所不能接受的。
当然,那些对于原著的更改,反而可以被电影的支持者辩解为“创新”。而平心而论,确实也没必要要求每个改编版本都无限趋近于经典的本来面貌—毕竟,文学原著只出现过一次,影视则可以不断翻拍。但这也恰恰印证了那个老掉牙的道理:原著不可替代。怎么能指望姑娘小伙子们起哄架秧子地骂完李少红,捧完“87版”,就算理解了《红楼梦》呢?恐怕还得从文字看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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